这个“学”我还能上吗?
主持人/ 斜阳不暮  2016年第09期第88页  2016-08-18

本期《心雨》见刊后,恰好是第“六十九”期!国人喜欢“六”、“九”,自然是因为前者“六六大顺”,后者“天长地久”。本期刊物到读者手中恰逢“预示”“天长地久”的九月。本期,我们呈送给读者朋友的,则是一个“没想天长地久”的爱情“故事”。
主持人好!从读杂志中《心雨》的文章感觉,您应该是我的同辈。正因此,我跟您说说心里话。实在是无人能“听”的心里话!能帮更好,不能帮,咳,我也是自作自受!
我在中原地区一家物流企业协会工作,今年五十有五,女士嘛,按月份下半年就要退休了。近来我心神不定,总觉得“有”了什么又“缺”了什么。弄得精神恍惚,有几次在马路上看手机差点儿出交通事故。如果不是这样,我真不想对任何人说我的心理现状。不瞒您,我在网络上搜过这方面的“解决”方式和内容,但就是有类似的也难以解决我的“心病”!瞧,做了这么多“铺垫”,您不会以为我精神有问题吧。下面我向您介绍我的生活状况。
三十年前,二十五岁的我,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专业媒体做经济新闻的记者。在采访一位那时代被我们称为“个体户”的民营企业家的时候,认识了他的儿子,一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。坦诚讲,那时代我们虽在文章中褒扬他们,但心里并没把“个体户”当做精英。所以对他们父子并没什么更多的好感。小伙子是学美术的,采访中他谈了自己不想子承父业的“个别”想法(那时还没“另类”这个词),我对他的“观点”在文章中表示了“赞同”。这本来是一桩正常的工作过程,没想到这以后小伙子却不断地追求我——时常给我往办公室打电话啊,或者从我同事那儿知道了我采访“路线”,冷不丁在我采访结束后开摩托车来接我啊等等。后来几乎每周一早上,我办公桌上就出现一束嫣红的玫瑰……再后来他开始请我吃饭、喝咖啡,给我讲高更、提香,讲乔尔乔内的《沉睡的维纳斯》,讲毕加索……渐渐地,我发现自己在朦胧中也悄悄地爱上了他。
生活的突兀变化,给我本来阳光的心灵带来了至今难以逆转的伤痛——那一天早上,我的办公室没见到玫瑰!且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见到……他因酒后开摩托车出了车祸,就这样,人没了!
老师,这是三十年前的事,好像跟我现在没有半点儿瓜葛吧,可如果我说出自己现在的“心结”,您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谈过去了。
转眼间,三十年过去了。去年,我送走老伴。今年五月,眼看退休的日子就要到了,工作相对轻松生活过度平静的我,在一家声乐学校报了名,开始学习声乐。因经济宽裕些,我报的是一对一“手把手”教的那种。第一次见到老师,我竟被吓到了!小伙子高个子,高鼻梁,白净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细细的眼睛——简直就是一个当年的“他”!突然,我的心怦怦急促跳了起来……
学声乐是每周一次,总共十次。当第一次学习结束后,我竟然有些羞涩地,不敢看这个小伙子的眼睛……从初夏到盛夏,以后的几次学习中,他潇洒地弹钢琴,耐心地教我美声的发音位置;我站在他身旁,骄傲地挺直了依旧苗条的身段,享受着他每每离开琴谱那观赏我的流离目光……那天接到微信通知,我们上课的教室临时有活动。他给我来了电话,约我到他租房的家教课。开始我怕不方便推辞了,但见他很坚持,不由得“心动”起来。
那天我早早梳洗毕,像热恋中约会的女人一样在衣柜里选择“穿什么”……最终选了一袭吊带短裙外加一件麻质网眼罩衫,赤脚皮拖的顶端那涂着淡雅荧光甲油的趾甲,凸显著我这“老徐娘”的不老风范。正要出门,他来微信催我:“出来了吗?”还发来一株微信上的“玫瑰”。当时,我心里不由得一阵“慌乱”。
他租房在城乡结合部一小区,是一室一厅的那种。一架电钢琴将他那中厅占得满满的,房间收拾得到挺干净,可那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味一下子使我近乎陶醉……
他只是开门时微笑了一下,接着就似乎进入了教室教课时从未见到过的“腼腆”状态。见他局促的样子,我不无玩笑地打破尴尬说:“老师请学生到家来,也不给学生倒杯水啊?”坐在钢琴前,翻弄着乐谱的他即刻站起身来,走到厨房去弄水。只听“啪”地一声,是一只玻璃杯被打碎了。我马上到厨房,看他狼狈的样子就四处找笤帚——厨房、中厅、阳台,甚至卧室,竟然没有!厨房里他怯生生地说:“我刚搬来一个星期,没准备那东西。”没办法,我边说“这玻璃碴可得捡干净了,夏天要扎了脚可不得了”,边蹲在地上和他一起捡玻璃碴。陡然间却见他脸色绯红,开着空调挺凉快的房间里,他那汗水哗哗地淌了下来……从他那闪烁的眼神中,我意识到了什么!
那天课程的《红豆曲》属于悲切类。我唱的过程中,他也没太像往日那样做具体指导,只是眼睛直视着曲谱,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。我见他情绪忧郁,就说,我们聊聊天吧。他点点头,我就坐在了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。
交谈中知道,他家在省会城市的农村,在天津音乐学院学的声乐。因恋人在这里,所以毕业后来这里工作。我问他,对象家在这里呀?他苦笑了一下说,“她出国了。不再回来了。”一句话让我这个老阿姨不知说什么好。他失恋了!
忽然的感觉竟使我局促不安起来。更可怕的是,我的心里出现了类似性“冲动”的“化学反应”!不是对孩子的感觉,而是女人对男人的“感觉”!尤其他那从细细的眼睛里“分解”出来的目光,似乎在向我传递着“爱的信息”,特别是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……
那天的分手,是因为尴尬。这尴尬好像是我们一起“发生”的!当时,我是像“逃离”既渴望,又惧怕的什么事一样的“跑”出来的!他也没像老师对学生,或晚辈对阿姨一样地“送一送”!那天回到家,我整个人近乎崩溃了!
主持人,作为一个女人,我是不是很不正经呢?是不是生活在幻想中不能自拔呢?坦诚地说,我见过电视节目中有大女小男,甚至年龄相差三十岁的恋人;也知道爱情是不分年龄的道理。但我想知道的是,从这些“资料”上分析,他是不是也同样产生了对我的爱呢?我坦率说,我真的产生了对他的“情爱”,想帮他,想助他,想宠着他爱着他……这些天,我脑子里都是这个事,就连上课我都“不敢”去了!我知道我对他的感觉有寻找三十年前的“他”的幻觉,可如果今天的他能“爱我”,我不奢望婚姻,不奢望一起生活,哪怕他只给我两年的“爱”,然后他去恋爱,去娶妻生子,我也愿意为他甘心情愿地付出一切!甚至包括经济上对他的给予!
可是,可是我知道,他只有二十四岁啊!这些天我整日恍惚,只要是手机一响就看是不是他的微信……他真的给我发!发他学生时期的照片,发他家乡的麦田,发他在学院毕业演出时的潇洒……您说,他真的……可能吗?我该怎么办呢?这个学我还能上吗?
我们知道生活中,尤其大家熟悉的艺人中“姐弟恋”的事实,也从电视节目中“见到过”年龄差距很大“姐弟恋”的真情实感,但这位朋友的来函却使敝人“大跌眼镜”,因为她是典型的“移花接木”呀。她将三十年前对那个“他”的爱,在生活相对安逸平静的状况下,几乎想“疾风暴雨”式地倾倒在现实中二十四岁小伙子心里。她把青年男子同她交往中本能的冲动和对她本源的尊重,视为对她“钟情”了。我们不能说“她”傻,因为在男女之情的作用中,清醒者本就不占多数。我电话打过去,五十五岁的她,对我的分析均为“认可”……最后出主意说,去旅游吧,祖国和地球上的旖旎风光,会使你的视野开阔,欢乐开怀的。至于上学,我告诉她,该怎么上就怎么上。那“老师”就是你的“孩子”!“您对他的爱,是母性本源的抒发嘛。”听了这话她没回答,不知是否认同。
亲爱的读者朋友,雨果说,人生是花,爱是花的蜜。在甜蜜的爱情中,年龄永远不会成为“尺码”!但要紧的是,要客观对待,冷静分析,万务明知不是爱而爱,明知不可为而为啊。倘若,要知道有很多的“陷阱”会等着呢……C


【编辑:editor】
上一篇:“假”离婚之后……
下一篇:金钱真的是个“魔杖”吗?
文章二维码分享至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