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城迷蒙的雨夜……
主持人/斜阳不暮  2016年第01期第92页  2015-12-18

十一月的山城依旧温暖如春。在重庆召开的物流年会结束前一天的晚上,虽空中云层遮掩了本该迷人的月色,可作美的天工却为我渤海湾的来客,呈送着醇酒般毛毛细雨。这雨细得不忍抵御,乃至不忍撑伞……徜徉于芳草中,树冠下,望着那叶子上漂浮的露珠,煞是令人心旷神怡。因不良嗜好尚未戒除,于潇洒中悄然点燃一支香烟,并以烟盒为烟缸!不想一位看上去有些忧郁的中年朋友过来借火。互换名片后,知道对方是位中原某省一大学教授。而对我们杂志甚是了解的他,则像遇到故交般地同我这“栏目主持人”说起了“心”语……
我来参会本来带着重要学术交流,可就是精神集中不起来。好在明天会议结束。一切都会成为过往……
我今年四十三岁,小我五岁的夫人景燕和我在一所大学当教师,我们感情很好。儿子明年中考,虽是“较劲”的时候,可学习能力强势,也没什么担心。我们的生活可以说顺风顺水恬静,岁月静好安详。可我眼下遇到了难题。这个难题虽然有历史原因,但出现就在昨天。
二十年前,我在杭州读书。刚读大四准备就业那年,我认识了小我一年的同学静雅。那时国家市场经济刚刚起步,人们手里的钱不多,学生的日子过得更是清苦。尤其我家在北方农村,父母虽是乡里的干部,可供养在大城市生活的学生,“经费”就显得“捉襟见肘”。那会儿刚刚有了双休日,于是双休日就成了我挣钱的“工作日”。那天我在超市收银。下班结账时竟然少了一百元钱。那会儿的一百元对我来说可是很大的数字,自己的兜里只有二十多块钱!当时我十分窘迫,不知如何是好。超市有规定,少了钱是自然要赔给人家。走是走不了的,可晚上老师同我约好要指导我修改毕业论文。我提出押上学生证、身份证,但当班的领导说抵押证件是不允许的!一句话,就是要付现金……正当我无可奈何的时候,一自称是同学的女孩出现了。那天她恰好到超市买东西,听说我是某某学校的学生,当即慷慨地为我垫付了“欠款”,帮我挣脱了“锁链”。于千恩万谢中,我本打算留下我的学生证后向她道别,没想到她边走边略带戏谑地说:“同学嘛,干什么这么生分哟。我叫苏雅静,是浙大三年级学生。你送我回学校好啦。”我心想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学生,我送您回校没问题,可钱不还你我怎么做人啊!感觉到我不知所措的她又小声道,“还钱的事不急。你不会不愿意送女孩子回寝室吧?”一句话听得我一愣。那天,我这一米八的男子汉,像个刚入学的傻小子样儿地随着她走。我用余光瞥着她,见她穿一袭浅蓝色的风衣,脖颈上围着一条有着金线的红色纱巾。白皙的皮肤,修长的身材,属于典型的南方美女。她的容貌气质,更让我这尴尬的北方汉子无地自容啊。一路上,她那铃儿般的嗓音不时地撞击着我的耳鼓,一双穿着丝袜的长腿在裙摆下快捷地迈动着……路上我告诉她,晚上我和老师有约。她咯咯地笑着说:“我是逗你呢。跟老师有约的事情我刚就听说啦,要不我也不会帮你。快忙你的去吧。”
晚上,老师对我的论文指导进行的很顺利。回到寝室,生活中缺钱的我想着订好了明天还钱的时候,我是不是应该请她吃饭?吃什么,怎么既能表现出感谢,又不至于过于寒酸。有钱之后我深深体会到,你有经济实力了反而不介意谁请你,你请谁的“价位”,而越是缺少就会越是“计较”。那会儿的我,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。
星期一,是说好了还钱的日子。杭州的初冬天黑的早,夜幕中我来到浙大玉泉校区外等她。那天,雅静热辣辣地同我走进一家小吃店,我们吃了杭州闻名遐迩的“葱包桧儿”和“片儿川”。钱虽花得不多,但对我这个不想给家里添负担的穷学生并不算少!当然,咱毕竟有北方男子汉的尊严,当然让我“精神不倒”。边吃边聊中,我们从华罗庚到哥德巴赫猜想,从数学逻辑谈到形式逻辑,又轻松惬意地说起了各自学校中的校园趣事,谈到了在浙江是不是到过兰亭,到过绍兴……渐渐地,我这个学数学又懂文学的高材生,就在不经意间俘获了雅静的芳心。当然,这是她以后告诉我的。结账时,她藉着和老板熟悉付了账。我呢,正所谓“人穷志短”!那天,“认栽”了!
冬去春来。春节过后,在“暖风熏得游人醉”的地方,有着美女陪伴,我真把杭州当成了故乡!期间,我们一对青年学生乐不可支地频繁交往……我渐渐知道她的身世——1973年出生的她,母亲在生她时难产去世。而难产的原因,竟然是送她母亲的救护车司机,是他父亲文革前期派性组织的“对立面”,是有意拖延时间!是时,心疼她身世的我,渐渐爱上了这个风风火火靓丽善良的姑娘……她接受了!风光旖旎的曲院风荷,成了我和静雅初吻的地方……后来她告诉我,她父亲已经下海经商,生活无忧不敢说,父亲对她这个女儿,真的视为掌上明珠哟。
体验着幸福感的日子过得好快。毕业后,我原本想留在杭州。但那时的就业不同眼下,找工作没有关系难度很大,尤其是父亲在家乡让省会工作的叔叔为我托人找到了大学的工作,我不得不回到北方家乡的省会。雅静还有一年的学业,而且她要在浙大这所名校考研。从六月份起,我们开始了“天各一方”的生活,近半年的相识和四个多月的热恋,竟然随着工作的“选择”而事情的“变故”而放弃!
事情起因是,在我们分开之后,虽然电话联系不断加传统的“鸿雁传书”,可她在暑假回渝期间打电话告诉了一个震惊的消息——她父亲严令她不再考研,要毕业后嫁给一个她父亲在政界有用的,比她大十岁的官员……
老师,以后的细节我就不说了。总之,“相忘于江湖”成了我们的“后来”!
一晃二十一年过去了!想不到的是这次会议见到了她……
前天报到,我们是一行八位。在报到的人们中,一个从不按耐的,火辣辣脆生生的声音敲击着我的耳鼓——好熟悉哟!我遁声望去,一修长的体态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!是她?难道是她?二十多年的岁月,难道她的身材依旧?一双湖蓝色舞台鞋,套在那小巧的,裹着薄薄黑色丝袜的脚上,细长的小腿匀称且性感……蓦地,她回了头!虽然眼角下垂,但还是那双名目,虽然脸颊松弛,可还是那张圆脸!她当然也看到了我,她用惊讶地眼神急切地扫着我,同样是扫着我的脸颊和全身!
“第二次握手”!像您这一代人当年看过的小说中的苏冠兰和丁洁琼!虽然不是那两位杰出的科学家那么浪漫,且又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。
她是代表当地一家企业来的。虽是在一个城市,但因会议地点相当于郊区,她也驻会。
虽然久未见面,可交流依旧顺畅。她坦诚地告诉我她的生活状态——她本科毕业后的第三年,真的嫁给了官员,也真的当上了官夫人!她的父亲,在企业发展上也得到了很多的“客观帮助”,但她的安逸生活,在重庆前几年的“唱红打黑”中出现了断崖般的灾难……我没去“探究”她的那个他,和她的父亲属于什么状态中的“断崖“,但我知道,无论是怎样的原由,对一个女人都是致命的劫难。
老师,听了她的故事,尤其是在她生活并不如意的境况下,我的心里很乱,很乱……
听了他的叙述,我不由地感慨万千。从人文角度,我当然“了解”他的心态。是时,我一针见血地指出,你给我讲了一个唯美且凄美的爱情故事!其实这件事的“谜底”你早就知道,只不过想找一位能够倾诉的对象罢了!
我们交谈的细节在这里不再赘述,但我之所以将此“故事”讲给朋友们,想说的是三点:
其一,人生的旅途中,难免会有这样那样值得珍惜,甚至珍重的情感而因客观或者是时的主观因素而“流逝”。在这里,“放弃”过往和珍重过往,在本质上是一回事!很多的“故事”皆是因了“珍重”所以“放弃”!而拥有着的,是一颗“真爱”的高尚的“心”就足矣!
其二,驻会常常是独身参会的与会者,同偶遇的异性交流的机缘!而珍惜已有,摒弃放纵,是对有这样“机缘”的朋友们的善良告诫。
其三,如果大家通读此文,会发现主人公从出生到“断崖”的两次“异常境遇”,均同社会背景有关!因而,恭请读者朋友们切记,自觉地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何等重要!社会乱了,不仅会威胁到民族振兴和中国梦的实现,而且那阻扰社会进步的意识形态,还会延绵不绝地影响和伤害着前人、今人,乃至后人!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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