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该怎么办?
主持人/斜阳不暮  2015年第12期第98页  2015-11-18

本期“故事”说起来很“古老”却又很“时髦”,是一位大龄女子关于生育“二胎”问题的“纠结”。其实这问题解释起来并不难,故而主持人开始并没想把这个“题目”呈送大家。但这个故事太现实太时尚了。所以交给大家,恳请大家在下期谈些感受……
主持人好!我现在一家央企国有集团地方公司所属的一家物流企业做副总,您就称我魏莹吧。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跟您咨询了。您要是写我的话,以前我是哪个“故事”您别告诉读者,总之我眼下又遇到了新的“难题”!
我今年三十八岁。要说学历我还真不高,想当年是中专生,后来在职大恶补了两个本科,是认真学的那种。当然,学的是市场营销和企业管理。这些年我在职场上的经历真可以写一本书。不是有什么惊天动地,但实在是在工作进程中几经波折。先是十九岁那年,经长辈介绍到一家国有控股外资入股的合资物流企业工作。虽踏实努力,为企业带来可观效益,但因没学历,别说提职,就连个“小组长”都不给我当。我眼见着为企业付出却得不到应有回报,二十四岁那年跳槽到了一家民企。在民企期间,我边工作边读书,单位的部门经理谢晖见我又努力又漂亮,“悄悄”地跟我谈起了恋爱。谢晖比我大五岁,是当公务员的对象把他甩了的那种。我二十七岁那年,我们结了婚,转年就有了女儿琪琪。
老师您可别烦,别嫌我扯远了。我这事啊,不往远里说讲不明白。再说说我们两家。
我公婆是六六届下乡知青,也是下岗工人。别看下岗,俩人可都是老党员。公公当过劳模,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级别的,他自己可拿这个当事了。婆婆当过“三八”红旗手,我也忘了是工厂的还是局里、市里、省里的,反正当年在棉纺厂里很棒。他家除了谢晖还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妹妹。
我家虽在郊区,因是城镇户口,计划生育也一样严。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。我妈说七七年那会儿还可以生俩,可必须有间隔。“间隔”还没等到,就到了七九年“提倡”生一个的时候。实话说,两边老人虽然身体都算过得去,可腰腿呀,血压呀的毛病早都找上来了。尤其是我爸心脏不好,琪琪奶奶还有糖尿病,眼睛也不好使。不用说,这都是我们的负担。
老师啊,这会儿我该说到正题儿啦。实话说,琪琪出生后,两边老人抢着带孩子,给我和谢晖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空间。谢晖在民企眼下当了副总,我呢,孩子一岁多时上班了,就在谢晖的推荐下去了眼下单位。客观说,我虽然小的时候读书不很好,但恶补得很到位,尤其是颜值和素质好,对外交往能力强,无论是在起步的单位,还是在后来的民企,都交了许多业务上的朋友。用咱的行话说叫“资源”。因“资源广泛”,我在公司每年的业绩都超额完成,再加上我能团结同志分享“资源”,人际关系和工作业绩出众,前不久就把我“推上”了负责业务的领导岗位(说着说着我又跑题了)。
我还是说孩子的事吧。说实话,谢晖家是三代单传。他虽然有个妹妹,可按传统观念,毕竟不是何家的“后代”,更不用说他妹妹也生的女孩。这么着,我们那两位老党员的公婆,早就想着要个孙子。您是不知道哇,当初琪琪出生时他俩是多失望啊……但那会儿他们知道,国家政策不允许,弄个二胎指标那是不可能的事。他们有党性,守规矩。话说2013年,国家全面放开了单独二孩,就看我们那爷爷奶奶那个高兴啊,说这可是党和国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。其实他们高兴的是我是独女,放开“单独”后我们可以生二胎。
那是春节放假期间的最后两天,年也拜了,门也串了,那天闲下来,一家人围着电磁炉吃火锅。那天,外边飘着细细的春雪,轻盈的雪花积得薄薄的,映衬得那耀眼的红旗,火样儿的吊钱越发鲜亮……那是一个其乐融融的春初的傍晚。
琪琪爷爷平时就喝酒,奶奶平时是不喝的,但那天,过年连续喝酒的奶奶又开了瓶红酒,说要我也喝点儿。我在业务上喝酒是常事,但在家平时从不端酒杯。年节喝酒也是少量的那种。尤其自己吃饭,就更没喝酒的感觉。于是说“妈呀,这些日子天天喝,今儿我不喝啦。”奶奶说:“今儿有喜事,还是喝点儿吧。”我听了怔怔的,不知喜从何来。谢晖也纳闷地玩笑说:“这一没发财,二没添丁,哪儿来的喜事啊?”奶奶按耐不住喜悦地说:“啥喜事?算你说对啦!”弄得我俩傻傻地不知是咋回事。 
“酒过三巡”,奶奶说出了心里话——说国家开放了“单独”二胎,就着他们还能替我们带孩子,赶紧生一个。我听了先是一愣,看了看身边的谢晖。谢晖却低头不说话。我心说这不搭茬也不行啊,想都没想就说:“妈,那不可能。”婆婆听了也是一愣,看一眼闷头喝酒的谢晖爸,脸色有些不高兴。我虽不是小鸟依人那种,但却很懂礼数,和婆婆多年在一起从来都是言听计从。当然,全都是家务上的事。看着婆婆的脸色有些愠怒,还是有些不知所措。于是打趣地说:“妈呀,您是觉得帮我们带琪琪还不累是怎么?再带一个您受的了吗?”我停顿了一下说,“所以我说啊,不可能。”我的话音刚落,琪琪爷爷抬起头结果了话茬:“按说这事我这做老爸的不想掺和。可说心里话,以前那是政策不允许,咱没得说,眼下政策允许了,再怎么着,多个孩子也是多个伴儿啊。”
我心里明白,爷爷是很想有个孙子,但不好意思明说。我说:“爸啊,一个孩子挺好的。您说再有一个,你们不是太受累啦。琪琪姥姥姥爷住得远,眼下琪琪的接送不都还是您和我妈呢嘛。”我说这话是两层意思,一是说不是我们爸妈不管孩子,光让爷爷奶奶受累;二是再生一个怎么带呀!没成想平时吃喝、打车都舍不得的琪琪奶奶毫不含糊地说,只要你们生了,我们管不了可以请个保姆嘛!我听了心说,保姆花钱先不说,现在的保姆啊,能放心吗?但我只是心里想的,没说出来。我刚想向谢晖求援,我们那个小人儿琪琪也嘟哝着小嘴插话啦:“妈,我挺喜欢小弟弟的,生一个吧。我不像我们班有的同学那么自私。我支持。”奶奶接着话茬儿说:“你这个小人儿,你妈生孩子还得征求你的意见啊。”琪琪和奶奶的话冲淡了刚刚的窘态,可此时我最愿意听的是谢晖的“发言”。谢晖是个说话办事严谨的人,在外头在家都是一个样儿。当年谈恋爱的时候,上来就告诉我:“我喜欢你。我被人甩了快一年了。只要你也能同意,我就把我的过去详细告诉你听。”你说这人实诚吧!可虽然实诚是好事,但你妈提出这样的要求,是个大事啊,你得说话呀!我用胳膊肘推了推谢晖,意思是让他表个态。虽然我俩从来没商量过,但我知道,就眼下我们这个忙乎劲儿,再生个孩子实在是顾不过来的呀,更不要算经济账啦!这时候,既实诚又幽默的谢晖端起酒杯,同不知啥意思,但也端起酒杯的我和他妈碰了碰说:“感谢党的政策,单独二胎可以生育啦!”我一听心里就急了,这是他表态愿意生啦!心想傻小子,我不想生你生得了吗?!气得我放下了酒杯不想理他。没想到他放下酒杯接着说:“妈啊,您是知道的,这琪琪才二年级,就耗费了你们多大经历呀。原本你们该趁着身体好,天南海北地玩玩。我爸这两年又学了摄影,老两口出去转转多好啊,你说这琪琪放暑假,满世界里都是人你们不去;琪琪开学了,你们接送她又出不去。以后说起来我们当儿子儿媳的多不孝顺啊。人家还以为我们不给你们安排呢。”当时我听了这个开心啊——一席孝心的话,为了老人好!还“维护”了我们的“权力”!
我刚暗自高兴呢,人家琪琪爷爷接了茬儿说:“你别给我弄这个为了我们好啥的。其实我们怎么想的你俩清楚。政策一放开,人家报纸上就说过了,说是‘父母送给孩子最重要的礼物,就是同胞兄弟姐妹’。其实这谁不知道啊。我们那会儿是政策不允许。要是允许啦,我和你妈怎么着也得给你再生个弟弟。”那天就在这么言来语去的“喜悦”中过去了。我则一直在懵懵懂懂,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中……
老师,这事到现在快两年了。您知道当时我们是以什么样的名义,请两位老人家“收回成命”的吗?别笑话我们,这是谢晖的主意——他告诉老人,计生委朋友说了,单独一孩政策并不是要放松计划生育,还是不给国家和社会增添负担的好……谢晖他爸妈听了,当时就表态说“那听国家的”!而去年八月底一家主流媒体文章标题,恰好给谢晖的“托词”客观地做了“注脚”!
老师啊,您知道我为什么“纠结”了吧?不久前,党中央审时度势,全面放开了二胎生育。我们再从“组织上”找理由,显然是说不过去啦!我当然也想要孩子,但我虽然健康,毕竟年届不惑。即使经济上能再养一个孩子,可我这好不容易扛在肩上的副总工作怎么办?双方老人的身体怎么办?他们和我们的生活质量…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想要孙子,也可能要的是孙女的老人家解释啦!
亲爱的读者朋友,魏莹究竟怎么办?其实是许多业内大龄女子遇到的问题!如果您是魏莹,您怎么办呢?有孕到生育,总归还有个时间过程。您,能给出出主意吗?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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