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过后,他示爱怎么办?
主持人/斜阳不暮  2020年第04期第90页  2020-03-19

  读者朋友们好!大家见到本期杂志的时候,南方早就是花红柳绿,关内的北方,有的也是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,甚至到了暖春时节喽……无论疫情多么肆虐,我们终究要战胜它!

  本期主持人为大家提供一个这样的故事……此信函是在公历“烟花三月”收到的……

  主持人好!全国都在战疫情的繁忙之中。这个时间给您发邮件,不知会不会影响您的工作?如果您并不在战疫情的一线,我心里还踏实些!

  我今年六十一岁。原在北方沿海城市物流企业做副总,办理退休手续后返聘了几年,去年刚刚“全身而退”。老伴五年前因病去世,眼下儿子海青儿媳宛芳和我那四岁的孙子彬彬,住在我家不远处,和彬彬姥爷姥姥一个小区。我退休后,和姥爷姥姥倒替着开车接送彬彬上幼儿园。通讯便捷,交通便捷,我的生活,确切地说是我们的生活安逸平和,同大家一起享受着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、科技的进步成果。

 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给武汉给湖北,给全国人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和损失。好在一切为了人民的党中央英明果断,带领全国人民举国共战,为控制疫情的发展同心竭力。眼下疫情得到阶段性控制,我们相信一定能够胜利!随着战“疫”的不断进展,我的心里却是像刚刚说的,有些“不知所措”!原因其实很“明确”,就是自己解脱不了!当然,还得跟您说说我的过去,否则您不会理解我的“难处”……

  三十年多年前,从武汉大学毕业的我,分配在当地一家工商所工作。那个时候,兴起于明朝成化年间,素有“天下第一街”美誉的武汉汉正街上,拿到中国首批个体工商执照的沿街摆摊103位小商贩,正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,干得热火朝天,我们的工商所恰好在汉正街附近!那年夏天,《人民日报》又发表了《汉正街小商品市场的经验值得重视》的社论,“对内搞活看汉正”的口号简直是响彻云霄了!

  那年,二十三岁的我一边工作,一边想着调回家乡……此时,工作中结识的一位高高个子,说话大嗓门的帅气小伙,对我这外地女孩悄悄地输送着零零散散,却实实在在地关爱。他叫谭春生,是当地批发兼零售的服装个体户!他先是隔三差五地到我工商所来找“事”——要么就是帮朋友问“办照”需要多长时间啊;要么就是要我帮他,怎么用许国璋的英语教材呀;更多的是谈“两江四岸”文化和“武汉小吃”!开始,我只是觉得他这是对在工商所工作的一同龄女孩“献媚”,根本没有往“男女朋友”上去想。

  明白他在“追我”,是在一次聚会上!星期天(那会儿还不是“双休日”),武汉当地的同学岳琳琳请我参加他们中学同学聚会。正一个人没意思的我当然如约而至。在汉江边的一家餐厅,身穿名牌T恤的谭春生,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!我这才知道,原来他是琳琳的中学同学。那时候的我们像全国人民一样,经济上都不富裕,可做老板的谭春生却是万元户大款的“派头”。他坐在我身边,边频频给我“布菜”,边口若悬河地说着他从高中毕业就开始经商,怎么被爸妈骂没出息,就是眼下挣了钱了,也没得到爸妈“尊敬”的故事。说得大家一通好笑……大家说,你个老板星期天生意最好,为什么不做,他眼睛向我瞥了瞥,有些害羞地说:“爱江山,更爱美人嘛!”看着琳琳和其他六七位同学的眼神,喝了些葡萄酒(那时候红酒很少)的我,脸一下子更红了。这时候我才知道,他们的同学聚会是谭春生宴请,为见我而设计的……

  不久后一个星期一的傍晚,江汉关大钟敲了七下的时候,我和谭春生在一起“交流”了“许国璋英语”之后,走出了我的办公室。

  在街边小店,我们各自吃了一碗热干面后到江边漫步。热风拂面,树影婆娑。望着江面上明月洒下波光,豪爽的谭春生竟然扭捏起来。他告诉我,在家里四姐弟中他是老二。从小调皮捣蛋的他,是在父母呵斥中长大的。我问他是爸妈不爱“你”吗,他笑笑说当然不是!他说父母都是军人,部队大院里他是调皮的孩子头。姐姐父母要求他考大学,他偏偏要在汉正街干了“个体户”!眼下虽然自己经济上独立啦,可爸妈还是对他“不满意”,总觉得这是个“低层次”……望着奔涌的江水,他问我能不能同他这个“个体户”交朋友?一直没正面“接触”这个问题的我,实实在在地告诉他:不行!他喃喃地问我,难道也是因为“个体户”吗?客观说,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——从琳琳和他中学同学那里得到的信息,和我对他的基本了解,谭春生绝对是一个可爱的,靠得住的小伙子!而且他又是一位英俊帅气的,让女孩子动心的男子汉。可我,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,他们还盼着我调回故乡,回到他们身边呢!再者说来,我那抗战末期参加革命满脑子“公有制”的父母,怎会同意我和“个体户”谈恋爱的呢……不久,在爸爸老战友帮助下,我调回了故乡,在交通局当了“干部”……

  光阴荏苒,两年后我结婚生子,春生则同我大学同学琳琳“拜了天地”……

  2003年,儿子海青高考!那年,恰逢全国高考首次从七月提前到六月,更是遇到了非典在全国的蔓延防控!高考结束后,院校报志愿的所在城市现场咨询均被取消,咨询全都通过长途电话。海青心仪武汉大学分数下来后(那年我们城市也是第一次先给分后报志愿),我打电话给武汉大学招生办,但交流中总是不得“要领”。于是给刚刚辞去公职,准备给出国留学的女儿陪读的琳琳打电话,让她帮我咨询。琳琳很爽快地答应了,同时她告诉我,经营发达的春生,常被“武大”请去给学生讲授“经营”课,这事托他办没问题。而且告诉我,要我直接同他联系,“效果”更好!我当然明白琳琳的意思,可正因为当年春生追求过我,后又成了琳琳的丈夫,这么多年我同琳琳往来,从未单独与春生联系过,眼下这事更觉得有些不“方便”。爽快的琳琳看出了我的顾虑,说,“你我是同学,他又不是不知道!哪儿那么多顾虑,直接电话给他就是啦!”

  老师啊,长话短说。十七年前的非典时期,我和谭春生恢复了“个人联系”!虽然海青后来没去武大去了清华,但我们的来往却有了新的开始。我和海青爸还在他们邀请下去过武汉,琳琳和“大老板”春生陪我们游东湖,觅黄鹤……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同样豪爽的春生和琳琳,在十年前结束了他们的婚姻。琳琳告诉我,他们原本就是性格不合,只是因为女儿,才“将就”了这么多年!女儿结婚了,他们分开了……

  老师,说了这么多,似乎同我没什么关系。可难就难在眼下“有关系”了!

  自从武汉出现“新冠病毒”以来,尤其是武汉“封城”以来,我们联系就更多……春生告诉我,他相信党和国家,相信全国人民一定会战胜疫情……他要我要保护好自己,好好珍惜生命,珍惜今天所拥有的一切,更要珍惜明天美好的未来……

  老师,不知道您明白吗?他向我发出了求爱的信息!他告诉我,多年来,在他的心底一直爱着我!在他和琳琳的婚姻结束后,尤其是五年前我也客观地成为单身之后,他一直有着一个愿望,那就是同我一起“再老”!因我毕竟是琳琳同学,并且他与我多年只是“兄妹”相待,所以,他只有“非分之想”而不敢“莽撞”,不敢毁了我们原本“纯正”的关系!但是,病毒的肆虐,使他感悟了生命的脆弱和人生的短暂……他不想再等,他要在疫情结束后,要立刻飞到我身边,要送我“九百九十九朵”玫瑰,来请求我接受他的“渴望”!他要我答应他,同他一起白头到“百年”,甚至一起为我们未来的“茶寿”而举办庆典……

  老师,我该怎么办?的确,从法律和道德上讲,他的“示爱”和我的“接受”,没有任何羁绊!可他毕竟是琳琳的前夫,毕竟是琳琳女儿的父亲!她们都是我不该伤害,也不能伤害的人!这边,我的儿子儿媳,不要说传统观念,从实际生活中,能愿意接受我的“变故”吗?尤其更为重要的是,当年我也并没有真正地“爱过他”,后来也完全是按照所谓“兄妹”,即朋友的角度同他交往。即使我们双方生活都出现了“变故”,我也从未想过也意识到他会有什么想法!特别是他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商人啦,在当代社会,自然是“美女如云”的啊!

  老师,疫情结束后,如果,如果他来了,我是不是该谢绝他,如果谢绝他,怎么能不伤害一个从封城的恐惧中走过来的好人呢?您能给我出个主意吗?

  一个生活中“特殊”的“课题”,一下子摆在刚过花甲的女士身上,的确不好解析!“特殊”,就在于前提是如果“疫情”之后……

  人,在出现特殊生活境遇,如车祸,如天灾等劫后余生之后,对生活本原的渴望会强烈地“反弹”出来。比如“过度消费”等等。对情感的渴望同理!这是人性中不可厚非的天性!主持人之所以将此“故事”呈送给读者,其愿望就是——疫情必将过去,但我们一定要审慎地面对疫情过后,可能出现的“心理疾患”,包括生活“冲动”和情感“冲动”!理性地对待疫情过后岁月静好的“日子”,是一个人,一个家庭,当然更是一个社会走向文明成熟的标志!我们深信,我们不仅能战胜疫情的肆虐,更会在今后“岁月静好”的日子里,调整好心态,减少,甚至规避掉疫情给我们带来的心理损伤……共勉!

  至于主持人怎样回复当事人,因篇幅所限,此篇不再赘述。下期再行告知!恭望诸君海涵。倘若各方家有意,亦可为当事人“出出主意”!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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