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紧紧抓住现在,付出应尽的努力……
主持人/斜阳不暮  2019年第11期第98页  2019-10-21


  转眼间深秋过了就要立冬。要说日子过得快吧,有人说“慢”,其实啊,快慢都是自己个体的感觉——地球公转每秒29.8千米,这是大自然的定数,是谁也改变不了也奈何不了的!我们呢,无论时间的“快慢”,没忘记上期的问题——为什么两代人都“没错”?其实道理很简单,长者,遵循的是我们传统道德规范中的“善”,而小辈人的标准则是由“契约精神”进而延续到当代社会的法治理念。能够“拥有”前者而“践行”后者,窃以为“善莫大焉”!

  今天,主持人为大家送上一个什么“故事”呢?请随我来……

  主持人好!照理说,我这个年纪成熟得很“到位”,不该有心理疾患,可偏偏就有了!

  我今年五十二岁,是1967年出生的。眼下在北方大城市一家物流外企做高管。儿子已经二十一岁,目前在北京读书,正在撰写毕业论文。比我大四岁的丈夫向东,在国有石油公司做中层,虽然马上要二线了,可工作还是做得很起劲儿。向东也是这个城市的人,他父母在我们结婚后一直同我们过,前几年因病相继去世,我们问心无愧地尽了做儿子儿媳的义务。我爸妈都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,爸爸毕业后留校,后来到机关工作,妈妈一直在港口当技术员直到退休。他们目前已经都是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,身体相当不错,妈妈还在社区文化馆学声乐,老爸则每周游泳,而且从退休就自己开车的他,眼下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驾驶技术比我都棒!

  我们除了同爸妈在一个市中心地段的小区有着三室两厅的住房外,几年前在朋友的建议下,还在郊区置办了一栋三百多平方的别墅。客观说,我家生活美满和谐,工作也是一帆风顺,经济上虽未达到完全自由的程度,但相对安然恬静,只要没有大的奢望,自给自足还是绰绰有余的。说实话,我们真的是参与了改革开放的进程,也确切地享有了改开以来经济发展,岁月静好,安逸祥和的日子……

  打破这个平静生活的是我们家别墅搬来了新邻居……

  1990年,二十三岁的我刚刚从学校毕业到杂志社工作,就认识了这位叫春晖的男孩。比我大五岁的他研究生毕业,在杂志社已经工作三年。他思维缜密,知识广博,除了一米六八的身高和健壮的体魄显得不相称之外。处处得到我的仰慕。令人心醉的是,不久,他就开始了对我的追求……我呢,也欣然接受了他射来的丘比特的箭!此后的晨钟暮鼓中,我们一起编辑,一起校对,一起采访,一起谈社会,论未来;一起溜冰,一起游泳,一起看电影,一起驻足花前,一起观赏明月……转年的秋天,我们像是在“蛇”的引诱下吃了禁果的亚当夏娃……

  星移斗转,随着国家改革开放不断深化,我们的杂志也在调整。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之后,整个中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春晖决定要去深圳“闯一闯”!那时我爸妈真的不愿意我这个独生女儿离开他们,而是我自己也缺少这个魄力,总觉得在杂志社工作蛮安稳,不需要远离家乡和父母到新兴城市去创业。他呢,决心已定,明确说我们先结婚,如果他在深圳立住脚,我也可以过去,如果在深圳留不住,再回来不迟!我表示同意后,我们就开始启动了谈婚论嫁的“程序”……

  让我俩都没想到的是,在我们双方父母了解我们的关系后,遭到了两方面的共同反对!

  他在南戴河农村的父母,尤其是他妈妈迷信地认为我属羊,会“妨人”,而我的父母则认为我身高赤足是一米六五,个子实在不匹配!我知道我爸妈这是个托词,最重要的一是他父母是农村人,二是他要去深圳创业,是个不安分的小伙子,怕“靠不住”!

  主持人啊,虽然逝去的年代并不久远,可那时候人们的观念,特别是青年人的观念同后来人们的生活理念,是有着很大差别的呀!父母反对的婚姻,那个年代青年人是很难坚持的,或者说“坚持”是会付出巨大代价的啊!几个月中多次地反复做工作,在得到双方父母几乎没有商量余地的信息后,特别是在知道我“真的不想离开家乡”的态度后,已经联系好深圳单位的春晖,“挥挥手”,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南去的航班……对一个欣赏裴多菲名句的青年人,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事业……不久,已经二十六岁的我,在父亲同事的介绍下,同在机关的向东相识,两年后,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……

  主持人,想想通讯和交通实在是太重要了!当年如果到深圳去有高铁,我很可能会离开家乡,离开父母,同他一起远走高飞;如果有手机的便捷,很可能我们会一直保持着联系,将爱情进行到底!但那个时段,没有,没有这些!从另一个角度讲,也就没有了更多的牵挂。他到深圳后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,告诉我他在那边一切都好,不用惦记,以后则音讯全无……我,没再想打扰他!他也没再联系我。

  不错,您猜的很对!我家别墅的邻居就是他,我当年的春晖!

  因为我毕竟业务繁忙,别墅我是不常去的。那个房子最多是偶尔的同学啊朋友啊的聚会,或者在爸妈愿意和儿子回来的时候,一起在那里度个周末。

  两个月前的周五,物业给我打电话说,国庆节前节日彩灯走线经过我们那里。原本是我和向东一起去的,可那天向东单位因总部来人周六有会,于是我自己去了。

  当我在自家的车库停好车出来后,令我难以相信的是,春晖竟然出现在我面前……

  “你还是那么靓丽!”他上下打量着我随意穿着的抹袖黄色背心,白色短裙和赤脚蓝色鞋托后,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。“怎么,特区创业的小伙子学会聊天啦?”我有些尴尬地调侃着。五十五岁的他身材依旧敦实健壮,酱紫色T恤衫使他的胸肌“原形毕露”。虽然染霜的两鬓揭示着年龄的“程度”,但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,还像当年那样放射着魅人的光泽!

  我原以为他是会朋友、串亲戚、办公务到这个城市这个近郊这个别墅的,不可想象的是,他竟然是我的邻居,是另一栋别墅的主人!无法谢绝,我将他请进了家。

  我们藉着家里的红酒、罐头和袋装坚果,开启了这么多年我们彼此并不了解的心历旅程。

  他离开我后,在《深圳特区报》做几年。香港回归之后,不安分的他去了香港,在一家实际上是内地主导的经济类报纸做编辑,然后被派回内地做了办事处。“我并不寻求生活上的富有,也不在意经济上的发展。我所在乎的是我们国家那二十四个字的‘价值观’!”他这样说!他说他有N多的机会可以获得国外身份,但他拒绝了!“我不敢用古人所说‘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’作为指南,但我可以用‘富强、民主、文明、和谐,自由、平等、公正、法治,爱国、敬业、诚信、友善’这二十四个字所代表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去践行!”我从他所说的内容上感受到,三十年来,裴多菲那个“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,若为自由故,二者皆可抛”真的成为他的生活写照了!

  谈到生活,他说他有过N多的女人,但却一直没有结婚!他说他把真爱,可以谈婚论嫁的真爱,留在了我们这座城市,留在了我的身边,我的心里……他说自从他离开这座城市后,走过世界多个地方,除了赡养自己的父母之外,他一直把这个城市作为他思念中的家乡!这次到这个城市来买房,除了觉得性价比合适之外,最主要的更是对这座城市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……“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市,哪怕一生都不会见到你,我也愿意在这里,在我们曾经相吻的地方留下我的生活最后的‘痕迹’!”

  ……

  主持人老师啊,我真不知道他是编的还是真的,总之啊,我当时实在是热泪盈眶,险些扑到他的怀里……要知道,我们是熟悉彼此的气息,有过曾经的男女啊!当然,我还是克制住了!老师,您说我怎么办?这两个月来,我实在不敢去别墅!向东一说去别墅,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魔鬼般的恐惧!我该怎么办呢?我爸妈可都是对我要求非常严格的老知识分子,我的向东可是从未询问过我过去的曾经的男人,难道我会因为他的到来,出现心灵的出轨,甚至肉体的越界吗?您给我出个主意,我怎么摆脱这个困境呢?!

  首先回了电话。告诉她,三十年的故事,很难说那位先生不是在“演戏”!其次告诉她,即使是真情再现,“你”也不该轻率地放弃三十年中营造出的现有生活,而去迎合一宗难以揣摩的“以后”!第三,我告诉她一定不要“出轨”,即使是心灵“出轨”(有时的确没有办法遏制),也不要身体“越界”!前者是可以“自如掌控”,而后者是难以“进退自如”的……

 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,三十年!三十年的生活经历在初恋感情的“碰撞”中竟然出现了“问题”,这说明人的感情的独立性、寄生性和延续性!但是人必须面对生活的现实,倘若忽视现实生活而完全依赖于感情的起伏,那不仅是不理智的,更是对家庭对社会不负责任,进而对自己所爱的人,甚至所有爱和被爱的人构成伤害!谁也不能否认,人生中有的感情万分珍贵,但却完全可以埋在心里……忘记是谁说的话,生活中要“不依恋过去,不空想将来,紧紧抓住现在付出应尽的努力!”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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