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后,我们要协议离婚
主持人/ 斜阳不暮  2018年第06期第78页  2018-05-17

  六月是生长的季节,这是大自然赋予所有物种的权利。本期《心雨》并不是说生长的故事,而是同上期一样是一个夫妻情感类的“内容”。
  大哥还记得我吗?我是2015年秋在重庆一起参会的武汉小妹。参会后没联系,可我一直记得您在杂志社负责《心雨》专栏。这次想到您,想同您说说“难以表述”的心里话,您不会介意吧。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和疏导。
  我是前年,也就是2016年秋天满55岁退休的。刚刚退休的时候我这个快乐哟。第一个想法,就是弥补这些年因工作忙绿而难以成行的旅游。您知道我是转业兵出身,武汉的战友同学挺多的,于是我们几位当年的女兵同学分期分批相邀出行。一年多的时间,在国内远足过新疆的吐鲁番,宁夏的沙坡头,看了吉林的天池,哈尔滨的太阳岛……国外呢,欧洲的几个申根协定的国家是必去的,虽然没到美国的本土,但夏威夷的旖旎风光见过喽……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和埃及那条线还没成行,但也在我们的计划范围之内,甚至“美丽的哈瓦那”和北欧、俄罗斯我们也想去看看。
  我丈夫楚江比我大三岁,不说他是什么职务,反正是个警察,整天忙来忙去。儿子江涛今年三十,在广西南宁,跟我一样从事物流工作,女朋友雨凌是他的同学,在武汉的一家媒体做记者。他们的婚事订在今年六月,酒席、婚车都安排好了,就等着发了请柬办婚事了。因他爸的职业要求,婚礼必须简办,车不过两辆,席不过五桌,所以啊,我也没什么操心的事。我的战友同学说了,江涛婚后有了孩子,我出去的机会肯定会少,这两年抓紧要出去“转转”,想着这事儿我心里真高兴哟。
  可人啊就是不能这么顺心,原本开心的日子却让我越来越不舒坦。我虽然一直劝自己,也一直在微信的朋友圈里、群里晒我家和谐幸福的照片,可就是解决不了心病。尤其是在今年元旦之前就算发展到了“绝境”……(说到这里,她的声音有些哽咽)
  谁不知道夫妻俩出游更是一番情趣呀。可楚江他总是说忙,就是国家给的带薪假也不能歇。警察的妻子嘛,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。可是你别跟别人出去啊!跟同学、朋友出去玩就有时间啦?
  那还是去年十月底我和姐妹们从夏威夷回来。当时他不在家,而且在机场我给他打电话时候,他就告诉我下午开会。我回来洗澡,却在家里发现了不是我的女士内衣。我当时就蒙了!这是谁的呀?怎么到我们的卫生间来啦?我当时想了想,觉得别“难为”自己,因为我知道在我出去的十天里,江涛是因公差回过几天武汉的。也可能是儿子对象的呢!于是我给已经在南宁的儿子打电话。他听了说:“是,是她的。”我当时长长舒了一口气,心说得亏我打了电话,要不然自己多别扭啊。可我觉得儿子有些“吞吞吐吐”!心说你们已经登记了,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,于是就多少有些“疑虑”。
  那天一觉醒来,天黑了。看看表已经是六点多钟,楚江正常下班时间也到了。我就出去到菜场买了楚江爱吃的鲜笋、辣椒、西红柿和排骨,心说弄不好这些天除了朋友的饭局,他又是以热干面充饥了。正在做着美餐,楚江来了电话问我回来休息得怎么样?我说挺好,正在给你做好吃的。楚江说,我今天有个饭局,是有从新加坡回来的同学和大伙儿一起相聚。我听了就询问道:“是中学、大学的还是小学的?”他说是中学的。我就问他是不是有楚凤参加?他说这你就别问了。口气呢,相对挺冷的。我听了不开心地说:“你看,你一个同学有没有参加怎么就不能问问呢?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嘛!”楚江说,因为我不知道有没有。当时我挺来气,说那你就说不知道不就得啦,干什么非要不让我问呢!”他那边再不说话,就把手机关了。
  老师,听到这您一定以为我是“无理取闹”,“没事找事”的女人。不是的!我之所以提到那个楚凤,是因为我对她太了解了。
  首先啊,她和我丈夫楚江都姓“杨”,名字又是“排着”的。其次呀,楚凤比楚江小三岁,他们从小在一起被大伙儿称为兄妹。这第三啊,楚凤不光是个记者,而且是我儿子和未来儿媳的牵线人——雨凌虽然和江涛是大学同学,但并不是一届的。这第四就更有劲喽,这楚凤虽不是美女,可身材俏得很,偶尔穿个旗袍,整个一个张曼玉。最后啊,是最让我“不放心”的是,她已单身十二三年,而且女儿在七年前因车祸去世,也从来没听说过要再婚。
  老师啊,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他俩“好”,但那会儿她有丈夫有孩子啊!那天,我可以肯定地说是楚凤参加了,否则楚江就不会不愿意我问!
  长话短说吧!那天楚江是凌晨回来的。第二天他按照常规不到八点就去上班,我没起床,我们也没说话。我自己在家左思右想,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。于是给楚江同学,我也熟悉的郝宜打电话。郝宜说楚凤昨天是在场,但不要我多想,他们关系没那么轻浮,让我信任楚江。
  三十多年来,楚江在外边吃饭啊办案啊那么多次不回家,我从来没给他同事、同学、朋友打过电话!这次打了,楚江回来跟我急了……(她声音有些间断)但,但是我不服软!我,一个曾经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女经理,凭什么让他背着我……
  楚江跟我“急了”的内容很简单,就是不愿意我给他同学打电话。我并不傻,我也知道我不对,做了我这么多年从没做过的,不该做的蠢事。
 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,天渐渐凉了。为了孩子的婚事,为了我们的生活能够稳定,我思忖再三,向楚江承认了错误,表示不应该给郝宜打电话询问。他也表示了“无所谓”。这么着,生活又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地“过”起来。
  老师啊,您听我说到这是不是觉得挺好啊?问题出就出在楚江竟然带着他的“妹妹”去旅游!他跟我没时间,陪着楚凤去旅游!您说我能受得了吗?虽然不只是他们俩。
  去年初冬,楚江说要陪新加坡回来经商的同学夫妻去游三峡。我心想如果是他和同学也就罢了。可既然同学是夫妻俩,那楚江要带着我去,不就正合适嘛。虽然我没见过他的同学,可都是同龄人,临时带夫人一起出游没什么不方便的啊,老夫老妻嘛,我当然就提出了这个建议,而且自信地说了楚江知道的现实:“英语我都可以交流的,绝不会给你丢人的!”没想到楚江听了后并不表态,只是默不作声地来对待我的意见和要求。
  他走啦,陪同学夫妇旅游去了!不瞒您说,我实在按耐不住自己,再次给郝宜打了电话,得到的信息是,新加坡夫妇的陪同成员有:一对同学夫妻和楚江楚风“兄妹”俩!当时我听了,真的是万念俱灰!没错,这三对儿“鸳鸯戏水”,太合适不过喽……(她有些哭泣。停了一会儿,她继续)
 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!我战友有在民政局的,可以让她从婚姻登记处拿了“离婚协议”的现成表格,做了财产“分割”……(她又有些哽咽)
  楚江回来后,我把写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了他……他想都没想,就在上面签了字。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:“等孩子办完婚事后,我们再办手续好吗?”话说得温温,可是我的感觉实在是掉到了冰窖里。
  老师,我没再“问”什么,他没再“解释”什么!我们就这样和江涛小两口过了春节,过了春天,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孩子的婚事。楚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忙着工作,我呢,也陪着未来的儿媳置办新房的一些物品……可我真的好郁闷!在楚江不回来的晚上,我常常一个人看着那张有着我俩签字的“离婚协议”出神儿,难道我们三十几年夫妻就这么结束了吗?楚江真的会和楚凤组建家庭吗?他们真的好了吗?我是个要面子的人,我怎么说,怎么办呢?孩子的婚礼就要开始了,然后我真的要把这个家让给楚凤吗?老师,我怎么办呢?您别说我得了“老年妄想症”,我在网上查过,我真的不是。
  我们这位“小妹”的“毛病”其实很简单,分明是退休后的失落!旅游,以及和姐妹们的开心尽管可调整她退休后的心理不适,但解决不了家庭中缺少“关爱”的“遗憾”。这在主持人以往的来函中很多,网络上也有“退休综合症”这一说法。我对“小妹”劝导内容不再赘述,但要提醒读者朋友的是:不论您是退休“当事人”,还是家中长辈是退休者,前者自己要多加调整,后者要对家人多加关爱!“小妹”的问题出在楚江工作忙,且出现了“相处熟人”的“蛛丝马迹”!这里,主持人提出一个大家可能感到“不好意思”的建议——退休后的娱乐生活,一定要有异性朋友在“一起”!道理很简单,只要不是“特殊岗位”,您的工作场所和交往中,绝非只是“同性”!而这一基点,恰恰是退休后人们忽略,或者不好意思去“想”的“内容”!其实,这正是大自然赋予所有物种的权利!即使对于步入夕阳的朋友们……
  “小妹”的婚是离不了的。那位叫楚江的警察“蜀黍”,不过是“惩罚”性的“冷却”她一下而已。我是时当然告诉了她。而她在本文成稿的时候,已电告给我——夫妻和好了!C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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