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障”与“绕路”同样会抵达成功的“大海”
主持人/斜阳不暮  2015年第07期第96页  2015-06-19

读者朋友们,又到一年一度的高考节点。我们都知道,在这个目前被视为相对最公平的奋斗,甚或“成功”的起点上,莘莘学子秉烛夜读,无数家长陪伴左右。的确,高考在我们今天现实生活中,多数情况下既是考学生,也是考家长。
读者诸君,主持人在本期就是向大家介绍一封来自湖北的信函——一位“复考”生母亲的心理纠结。以下是这位母亲的自述。当然,文字是经过主持人重新编排的。
主持人老师好!
当您接到信函的时候,我的女儿应该又在面临高考的前夜。
我现在在湖北境内长江边上的一家物流园区做库管。丈夫,在同一家公司当货运驾驶员。我们有一个20岁的女儿,虽不如花似玉可也清纯可人。今年,她面临着第二次高考……
先说说我自己吧。我出生在省会,在小学、中学的学习中一直成绩优异,多次得到学校甚至县里的奖励……最终因家中经济原因无缘高中校门——读到初二,我辍学养家。
我先在镇上小商店上班。钱虽挣得不多,但日子快乐也温馨。十九岁那年,我爱上了开车给商店送货的江西小伙子。两年后我们结了婚。他爸妈在江西农村,我们在镇上租了房子。
自从有了女儿,我心里的愿望也多了,总之一句话,就是想让她成才!还别说,我女儿雨燕也争气,她上学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,这些都使我对孩子的未来更有信心。
雨燕上初中那年,本来想用自己积攒的那点儿资金在镇上开个小卖部的我,在丈夫的帮助下转了行,进了这家物流公司做库管。上班下班有了准点儿,帮助孩子学习也更方便了。我文化不高,对孩子的学习有不了更好的帮助,县城的中学虽然离家不算太远,但我宁可增加支出还是愿意孩子住校。好在雨燕读书也像我一样顺风顺水,学习成绩一路攀升。那时候,高兴得我呀,宁可自己每天中午带个馒头吃榨菜,也要给她增加营养。在武汉当律师,可毕竟还扛着房子贷款的雨燕舅舅,逢年过节都要给雨燕相当的压岁钱。
那会儿的时间过得好快,转眼间雨燕中考进了地区示范高中的县第一中学。我和她爸这个高兴啊,总觉得培养孩子的心血投资没有白费。也从那所高中毕业的雨燕舅舅不无动情地说:“姐呀,你的愿望在雨燕身上就要成为现实啦!”孩子考上重点高中的那天,我是一夜没合眼。看着身边憨厚的,只知道挣钱养家的丈夫,我的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激动……
转眼就到了2014年,梦想比我还强烈的女儿踌躇满志地准备着高考。就在高考前半个月的时候,出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,在姥爷姥姥家温习功课的雨燕,被叫做长江短尾蝮的毒蛇咬了。后来知道那毒蛇是租用邻居房子做生意的养的,是从养殖房子里的通气孔跑出来的。当时我们根本没工夫知道也没想知道毒蛇的来源,关键的关键是影响了雨燕的考试……好在在医院的医生处理的及时也打了血清,可对雨燕来说最最宝贵的时间被耽误了!
老师,长话短说吧。雨燕虽然如期参加了高考,但因为惊吓和心理的影响,最终的考分和她应该有的水平相差太远了!去年湖北是“知分知线”填报志愿,等分数下来一看啊,雨燕的分数只能够得上三本!当时我的泪水呀,比我女儿雨燕淌得还多……我们的沮丧不说了,关键是雨燕的心理打击太大。养蛇的邻居除了支付了医药费之外,给我家送来两万块钱,被我没头没脸地骂出去了。不是我不通人情,别说两万,二百万也包赔不了我女儿和我家的损失啊!姥爷姥姥也受了刺激,说这孩子在自己家里被蛇咬了,一个劲儿地自责;老实巴交的雨燕爸气得把那邻居杀了的心都有。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个气话罢了!
别看我们是农村人,因雨燕舅舅当年考过试,报过志愿,对怎么考大学的“知识”都不欠缺。面对着雨燕的实际分数,家里外头出现了两种意见,一个是姥爷姥姥和她爸的,说参加高考不容易,还是应该先去上学,三本就三本,过后再读研究生。我和雨燕坚决不上,坚决复读,虽然我们都知道复读的难度大。老师和同学都同情雨燕的遭遇,一起成绩优秀的同学也劝她第二年再考。可老师的态度不明朗,说这事还是自己拿主意。我那些同事们就不用说啦,向灯向火的都有,弄得我脑袋这个乱啊!时间不等人,三番五次的“研究”后,我给到东北办案子还没回来的雨燕舅舅打了电话……
雨燕舅舅的话最终起了作用,天平瞬间倾斜到我和雨燕这边,可负担也同样压在了我们这边!去年秋天,看着同学们高高兴兴地拿著录取通知书去到省城,到天、南、海、北(当事人后来解释说,这是他们自己对天津、南京、上海、北京一些重点大学的简称)去报到,雨燕的眼神竟然有些痴呆了!老师啊,我真的紧张啊,这么一个突发事件,难道要把我女儿毁了吗?!好在有帮着拿主意的舅舅隔三差五地一个个电话,渐渐使我女儿走出了难以言表的失落……转眼一年啦,这一年,我几乎天天盯着雨燕。不光是盯着她的复习,而是盯着她的心态。您说,我一个初中生,啥也不懂,也不知道怎么能减轻她的心理负担,只能是上班前给她做好饭,下班后陪她聊聊天。她爸除了把钱挣回家,其它啥也不会说呀。
老师啊,我是在公司见到的《中国储运》杂志的。我知道您忙,您可能也解决不了我的实际问题。但我就是觉得憋闷!您说雨燕要是今年还考不好,我们怎么办呢?她可是在省里出名的县第一中学的高材生呀!不敢说考到北大清华,起码是重点大学的前十几所以内吧!虽然我们早就有考好和考不好的准备,可这事说着容易做着难呀!您能给支支招吗?一旦真要是……怎么能让我和雨燕走出来?
作为心理栏目主持人,多年来我一直在版面上聆听发生的问题,启发解决的方法。接到这位自称初中毕业,但总体思路很到位的女子的来函,我真的无言以对!多少年来,从我们这一代当年的知青们就有着把自己未了的意愿,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心理。到了当下,四十几岁的家长还在重复着眼下六十多岁长者当年的夙愿!高考,多么敏感的话题!复考,多么艰辛的选择!我们能不能换个思路,把孩子视为“个体”,不用让孩子来“替代”自己践行愿望呢?给答复是肯定的。但因了是“对症下药”,客观上缺少普遍意义,故本文不再赘述。
主持人之所以将此信作为“故事”推介给大家,是因为来函中所讲高考前“突发事件”后的心态和选择,以及选择之后在“未知”情况前的无奈和慌乱!尤其是其中还潜藏着对可能“失败”的恐惧……刺激着敝人不得不说——无论是高考还是其它什么“成功”与“失败”,其实均为人生中一个阶段中的节点,即使再重要,也没有我们当好这个“人”重要!就在敝人将这篇文章呈送读者朋友之前,发生了哈尔滨理工大学中疑似情杀后自杀的案件!什么因素使青年人采用极致的残忍手段了断他人和自己呢!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已故著名诗人汪国真在《热爱生命》中所说:“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,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”呢?!应该且必须强调的是,在正常情况下,所有的“重要”皆不可同人对生命的珍重相比啊!
本文送到读者手中的时候,大约到了高考查分的阶段!敝人想藉用刚在微信上看到的一个比喻,做一引申的启迪:在河流奔向大海的过程中。自然界的河流几乎全是弯曲的。这是因为出现在前进道路上的,或是无法破解的难题,或是难以逾越的障碍!“弯路”的形成是自然界常态,同样也是人生的常态!在人生旅途中,只要坚定且执着地在珍重生命中大胆前行,那么,“破障”与“绕路”同样会抵达成功的“大海”!让我们精神和心理笃定健康地坦然“面对大海”体验“春暖花开”!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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